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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乐的千里马-杨颂斯Mariss Jansons

作者来源:文│林采韵 发布时间:2014-03-22

 

 

 

 

千里马需要伯乐,好乐团也需要适任的指挥,根据英国《留声机》杂志公布的全球二十大乐团名单,证明荷兰大会堂皇家管弦乐团以及巴伐利亚广播交响乐团皆寻得他们的千里马-指挥杨颂斯
 
杨颂斯是乐界公认的好指挥,但不属于努力打造自我形象,奋力抢出头的「明星」指挥。同样的,大会堂和巴伐利亚在乐界享有声誉,知名度却不如同级乐团响亮。因此当大会堂在名单内领先柏林、维也纳拔得头筹、巴伐利亚以第六的排名把莱比锡、德勒斯登远拋在后,众人的跌破眼镜,难免源自先前的忽略而得到如今的惊艳。
 
指挥魔术师变出双响炮
 
制造出如此惊艳效果的幕后推手,除了乐团历任指挥的细心灌溉,杨颂斯是造就乐团在二十一世纪展翅飞翔的关键人物。2004年杨颂斯带领巴伐利亚广播交响乐团参加伦敦逍遥音乐节,一晚乐团在亚伯特厅演出理查施特劳斯《英雄的生涯》,场内突然停电四周一片漆黑,杨颂斯没有放下指挥棒,乐团也没停下来凭着记忆继续演出,两者展现出的绝佳默契,呼应团员代表、低音提琴手布侯(Heinrich Braun)的一番话,「我们爱他,早在十多年前,他第一次指挥我们的时候,我们就知道,总有一天要拥有他,2003年终于成真。」
 
2003年杨颂斯成为巴伐利亚的首席指挥,2004年再下一城前进阿姆斯特丹皇家大会堂。一位指挥在同一时间服务于数个乐团,在当今舞台稀松平常,成为一种趋势,受邀乐团的多寡,还成为衡量指挥人气的指标。
 
但是对于杨颂斯来说,接下两个乐团,不是炒话题,而是他知道自己可以胜任,为两团创造未来,「我必须平等的对待他们,因此我把自己分为两个百分之百的杨颂斯,我以客观的角度观察两者,在我心中没有谁先谁后。」
 
杨颂斯眼中,两个乐团就像他的两个儿子,彼此个性不同,对他自然产生不同的反应。喜欢玩声音魔术以及雕塑细部的杨颂斯与拥有细腻音色和高度塑造力的阿姆斯特丹一拍即合,两者能让斯特拉汶斯基的《春之祭》好听到令人掉泪。全神贯注热血直窜的杨颂斯遇上热情洋溢后劲十足的巴伐利亚,能让马勒第五号交响曲达到令人狂喜的境界。杨颂斯成就「双响炮」的法宝,一是把乐团从头到脚摸得透彻,二是对自己永无止尽的鞭策。
 
在《留声机》推出的二十大乐团专题中,杂志邀请指挥、独奏家为各乐团背书,其中唯有阿姆斯特丹大会堂和巴伐利亚广播交响乐团的执笔者,为首席指挥本尊,从中显见,没有人能够比杨颂斯更了解乐团并能为乐团证言。他说阿姆斯特丹的团员不仅技术高超还具有音乐智慧,而且喜欢寻求新的诠释,无论同一首曲子演出多少次,对他们来说每回都是新的经验。至于,巴伐利亚身为广播交响乐团,过去担任繁重的广播录音演出任务,因此视谱能力强、演奏技术完美,每场演出对他们来说像是此生最后一场般的全力以赴。
 
与时间竞赛,分秒不离音乐
 
对于曾经彷徘于鬼门关的杨颂斯,更能体会站在生死交界的演出,1996年五十三岁的杨颂斯为奥斯陆爱乐管弦乐团音乐总监,当他指挥歌剧《波西米亚人》接近终曲时心脏病发,突如其来的大病差点夺走他的性命,勾起他难忘的回忆,同为指挥的父亲就是死在哈雷管弦乐团的舞台上,「病愈后每一场演出变得更为重要,我可以轻松过关,但那不是我的选择,因此我加诸更多要求在自己身上。我尽己所能指挥每一场演出,虽然形成一股很大的压力,但是这是我对艺术的责任。」他对音乐的喜恶在复出后也产生质变,「我开始喜欢比较平静的音乐,享受更深邃的乐章、更缓慢的节奏,但是作为一位音乐家,你不应该让临死的经验如影随形,但是在健康的考量下,你得不时的提醒自己。」
 
重生的杨颂斯,并没有让日子过得轻松,努力与命运抢时间,分秒几乎不离音乐。有次他坚拒与乐团经理在车子上会谈,因为他要阅读总谱,曲目是他早已滚瓜烂熟的勃拉姆斯第二号交响曲;在两大乐团没有演出的时候,他总是回到圣彼得堡,让自己获得充份休息,这时他只做一件事,就是读谱;2006年结束阿姆斯特丹大会堂的亚洲巡回,他到模里西斯渡假,在海滩上看得书居然是贝多芬第九号交响曲,「我认为谱上的音符只是记号,如何把深藏在音符后的情感和意义表现出来是指挥的责任,我大量阅读和音乐家相关的书籍,参考新的研究,相信永远
都有新发现。」
 
没有架子的天生好手
 
杨颂斯使劲全力投入音乐,因为他就是诞生在音乐中,杨颂斯1943年出生于拉脱维亚首府里加,指挥父亲阿维德˙杨颂斯(Arvid Jansons)被聘为俄国指挥大师穆拉汶斯基的助理指挥后,全家人从里加移居圣彼得堡,杨颂斯的童年多在圣彼得堡爱乐管弦乐团渡过,之后就读圣彼得堡音乐学院学习钢琴和指挥。杨颂斯三岁时拥有此生第一个乐团,团员由针、扣子、火柴棒组合而成,他会为乐团安排乐季演出的曲目,依不同作品排列各声部的座位,在正式演出时,他还会脱去便服,换上称头的西装裤。
 
1968年卡拉扬赴俄国举行大师班,他十分欣赏杨颂斯的表现,希望杨颂斯能够师事于他,不过却遭受俄国政府阻挠,后来政府以交换艺术家的条件,同意他前往,交换内容为,俄国派一位指挥到维也纳学习,维也纳派一位芭蕾女伶到俄国学舞,之后他在萨尔兹堡艺术节担任卡拉扬的助理,同时在维也纳与Swarowsky学习,两年后,杨颂斯在柏林获得卡拉扬指挥大赛第二名,赛后他想继续留在卡拉扬身边,不过俄国当局马上回绝申请。回忆恩师他说,「那段时间每日早上七点到晚上十一点,我都跟随在卡拉扬身边,他的视野广阔,就像一只鸟傲视着万物,他的创意源源不绝,举办比赛、音乐节、录制CD、制作影带,好似把每场音乐会视做他此生最后一场演出,释放出无比的能量。」
 
卡拉扬身上杨颂斯学到如何创造音乐,在父亲身上他学到如何成就指挥家,父亲的指挥哲学影响杨颂斯至深,「马瑞斯,记住,一场失败的音乐会将抵过所有好的音乐会。」从小到大,父亲不断叮咛他,「你绝不能狂妄自傲,你必需记得在舞台上音乐最重要,而不是指挥本身。」在父亲的调教下,杨颂斯在指挥台上决不独裁,总是以「请」、「我们尝试一下」等口吻与团员沟通,也让团员愿意为他全力以赴。在记者会上,不见杨颂斯「大师」的架子,他谈吐幽默、笑容可掬、有问必答,有一次媒体问他如何安排巡回演出的曲目,他的回答很妙,「安排曲目不容易,原则是不能让人看到曲目后,就逃之夭夭,面对空空如也的观众席,也是很恐怖的事情。」
 
传承过往,开创新局
 
阿姆斯特丹皇家大会堂管弦乐团、巴伐利亚广播交响乐团与杨颂斯的「投缘」,除了良好的化学作用之外,两团面对各式作品的适应力,充份呼应杨颂斯安排曲目所需的弹性。
 
大会堂从1888年成立至今只历任六位首席指挥,孟根堡奠定德奥根基,海汀克在顾本之余重视俄国、现代曲目,夏伊拓展意大利和法国作品,到了杨颂斯以集大成的精神,发挥乐团过去累积的能量。巴伐利亚在1949年成立至今历任五位首席指挥,约夫姆扎稳根基,库贝利克(Rafael Kubelik)开展斯拉夫曲目,戴维斯(Colin Davis)积极开拓英法作品,杨颂斯纵横过去与现在,展现乐团全方位的能力,在相辅相承的状态下,杨颂斯与两团所爆出的花火,绝非一时的意外,而是三者以过去各别的修练所成就的正果。
 
杨颂斯至今最大的遗憾,在于他没有足够的时间涉足歌剧,他与阿姆斯特丹大会堂演出比才《卡门》稍微弥补他心中的空缺,「我希望多指挥歌剧,问题是我没有足够的时间,我从小生长在歌剧院,我最大的热情也在歌剧上,如果有来世,我将什么都不做,全力投入歌剧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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