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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赫的几个小故事

作者来源: 发布时间:2019-11-01

 


 约翰・塞巴斯蒂安・巴赫出生于爱森纳赫(Eisenach)的音乐世家,其家族七代人中出了六十多个职业音乐家。1723年,他被任命为莱比锡圣托马斯大教堂的唱诗班领唱。他的生活平淡无奇,性格亦无可圈可点之处,亲朋好友的回忆也少有留存。
一生与亨德尔无缘
 巴赫非常崇拜亨德尔,而且一直想和亨德尔见上一面。因为亨德尔也是一位伟大的管风琴演奏家,许多莱比锡的爱乐者都希望看到两位巨人能够当面一较高下,但是两人一直没有遇得到碰面的机会。亨德尔三次从伦敦回到故乡哈勒,第一次大约是1719年,巴赫还在科腾,离哈勒很近,他一听说亨德尔到达,便立刻动身去拜访,但亨德尔就在他到达的当天离开了哈勒。亨德尔第二次去哈勒是在1730年至1740年之间,巴赫在莱比锡,但他生病了,一听说亨德尔来了,他立刻派大儿子威廉・弗里德曼去邀请亨德尔到莱比锡,但是很遗憾,亨德尔不能去。而当亨德尔第三次到访的时候(可能是1752年或者1753年),巴赫已经去世了。
最后一次旅行和《音乐的奉献》
 以下来自巴赫第一部传记的作者约翰・尼古拉斯・弗科尔的回忆:巴赫的儿子查尔斯・菲利普・艾曼纽・巴赫于1740年开始为腓特烈大帝工作。腓特烈大帝经常听说老巴赫技艺超群,于是很想见一见这位艺术大师。起初,他只是绕着弯子暗示小巴赫,表达也许有一天他的父亲应该来波茨坦,但渐渐的,他开始直截了当地问为什么他父亲还不来。于是,小巴赫向父亲道明了国王的意思。
    1747年,巴赫开始准备这次旅行,由他的大儿子威廉・弗里德曼陪同。当时国王每天晚上都要开私人音乐会,通常他自己会演奏一首长笛协奏曲。那天晚上,正当他准备好长笛,乐手们入座以后,一位大臣递上了一张到访者的名单。国王拿着长笛浏览了一遍名单,突然激动地转过身对乐手们说:“先生们,老巴赫来了。”国王立刻将长笛搁在一边,老巴赫刚刚到达住处,就立刻被召见了。见面进行罗嗦冗长的寒暄是当时的风尚,由于老巴赫没来得及脱去旅行便服、换上教堂主唱的黑色长袍,就风尘仆仆地出现在国王面前,必然要进行长篇累牍的道歉。这里我就不赘述那些歉意了,只是从威廉・弗里德曼口中听说了国王与道歉者间礼节性的对话。
 更重要的故事在后面。国王放弃了当晚的音乐会,转而邀请巴赫试奏西尔伯曼为他制造的Fortepiano(钢琴的前身)。这些崭新的钢琴分散在皇宫的许多房间中,巴赫在乐手们的陪伴下试了每一架钢琴,并且进行即兴创作。一段时间后,他让国王给他出一个赋格的主题,以便当场表现。国王非常钦佩他的才学,就即兴出题,而且为了知道这种艺术能达到什么境界,还要求他创作一个六声部赋格曲。由于不是每个主题都适宜和声创作,巴赫自选了一个主题开始即兴创作演奏,在场的人都为他的才华和风度所震撼。国王又想听他演奏管风琴,于是第二天,巴赫被带去演奏所有波茨坦的管风琴。在巴赫回到莱比锡后,他用国王给他的主题写了三声部和六声部赋格曲,并添加了一些复杂精巧的卡农,这些作品取名为《音乐的奉献》,题献给它的创作者。这是巴赫的最后一次旅行。
《哥德堡变奏曲》
 凯瑟林伯爵是萨克森选帝侯宫廷从前的俄罗斯大使,他常去莱比锡小住,并带着约翰・哥特利普・哥德堡去跟巴赫学音乐。伯爵体弱多病,常常失眠,在这些不眠之夜,和伯爵同住的哥德堡就必须在隔壁房间弹些音乐陪伴他。一次,伯爵要求巴赫为哥德堡写些温柔可爱的键盘小品,好为自己的不眠之夜添些乐趣。巴赫觉得满足他愿望的最好办法就是变奏曲,在相同的基础和声上进行不断的变奏,但他并不觉得这任务多么有趣。当时他所有的作品都是艺术典范,就连变奏曲也不例外,而且,这是他留给我们的唯一一部变奏曲。此后伯爵就将之称为“他的变奏曲”,百听不厌,很长一段时间,只要他一失眠,就会说:“亲爱的哥德堡,弹弹那首我的变奏曲吧。”也许巴赫的任何一部作品都没有得到过这样高的报酬:伯爵给了他一只金子做的高脚杯,里面还装了一百个金路易。
需要被救济的后人
 在1800年5月的《莱比锡音乐新闻》上有一则请愿书,是巴赫的崇拜者罗希立兹刊登的,上面写着:“巴赫家族香火几近断绝,如今只剩下伟大的塞巴斯蒂安・巴赫的一个女儿尚在人世,这位女士年事已高,生活困顿。
    1801年5月19日,罗希立兹又写道:“我们为帮助巴赫家族的唯一幸存者――塞巴斯蒂安・巴赫的小女儿所发的号召得到了响应。5月10日,我们收到了维也纳音乐家安德雷斯・施特艾彻先生捐赠的307维也纳弗罗林币,深受感动,同时,另一位著名的作曲家、钢琴家贝多芬先生,自愿将一部新作品的出版收入全部赠给巴赫的女儿,以便这位老妇人可以长期从中受益,他还竭尽所能加快该作品的出版速度,以防她过早身故。
巴赫的肖像
    曾是约翰・塞巴斯蒂安・巴赫学生的科恩伯格有一幅老师的肖像,这幅肖像挂在他房间的两扇窗户之间、钢琴正上方的墙上。一个有点小钱的莱比锡亚麻商人是科恩伯格的旧相识,科恩伯格还是托马斯学校唱诗班歌手的时候,经常在游行仪式队里唱着歌经过他父亲的门口,这次他来到柏林,觉得应该拜访一下已是大名人的科恩伯格。还没坐定,这个莱比锡人就大叫起来:“哇,我的天!你居然把我们的唱诗班领唱巴赫挂在这儿,我们在莱比锡的托马斯学校也挂着他呢!他们说他是个暴躁的家伙。噢,这自负的傻子居然不知道给自己画上件体面的丝绒外套。”科恩伯格一言不发地站起身,走到椅子后,双手抡起椅子对着客人的脸,先是低声、然后大喊道:“滚出去!你这只狗,滚出去!你这只狗!”那个莱比锡商人受了惊吓,抓起帽子和手杖,急忙冲向大门,闪电一样蹿到街上。之后,科恩伯格让人把那俗不可耐的家伙坐过的椅子清洗干净,然后取下肖像,蒙上一层布之后放回原位。
  《无伴奏大提琴组曲》重见天日
 二十世纪杰出大提琴家巴勃罗・卡萨尔斯(Pablo Casals)这样回顾巴赫著名的六首《无伴奏大提琴组曲》是如何重见天日的:
 一天,我告诉父亲,我必须为巴佳雷拉(Pajarera)咖啡馆找点新的独奏曲目,于是我们一起开始搜索。有两个原因使我永远难以忘记那个下午,第一,我父亲给我买了第一把成人大提琴,然后我们来到靠近码头的一个音乐老店,开始浏览一大摞乐谱。突然我发现了一捆纸,破破烂烂的,因为年代太久而褪了色,这就是约翰・塞巴斯蒂安・巴赫为大提琴而作的无伴奏组曲。我好奇地翻阅着这六首独奏大提琴组曲,这字里行间隐藏着怎样的魔力和秘密啊!我从未听说过这些组曲的存在,没有人哪怕是我的老师也从未向我提起过这作品。我赶紧捧着组曲回家,好像它是皇冠上的宝石,一到房间我就开始全心研读。我读了一遍又一遍,那时我才十三岁,而之后的八十年中,我对它的好奇与日俱增,这些组曲开启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在接下来的十二年中,我每天都要研究、练习它们。是的,十二年光阴似箭,直到二十五岁那年我才有勇气在公众面前演奏其中的一首组曲。直到那时,从未有任何小提琴家或大提琴家演奏过完整的巴赫组曲,它们被认为是学术作品,机械呆板,毫无生气。想想吧,它们是巴赫的精华,而巴赫就是音乐的精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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