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五 (10/17) 汤玛斯 (Michael Tilson Thomas,以下简称MTT) 在美国佛罗里达州指挥新世界交响乐团 (New World Symphony) 、与布朗夫曼 (Yefim Bronfman) 合作勃拉姆斯第二号钢琴协奏曲时,上演了一场惊人的插入剧:MTT在第二与第三乐章之间空档,竟然亲自请台前座位上一位「膝上有女」的年轻妇女离开,因为她们让他分心了。
据坐在附近的听众表示,这时孩子正安安静静的在她腿上睡着,妇女则轻拍着孩子的头。MTT对她说,她让自己无法专心,并要求她离开这个座位。妇女照办了,乐曲也继续进行下去。
乐团中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乐手表示:指挥在第二乐章进行时被这位妇女跟孩子干扰,细节不甚清楚,但必定超过抚摸睡着孩子的头发,于是在第三乐章开始前,他礼貌地要求这对母女移到比较旁边的座位。这种情况也许不常见,但在这个音乐厅里,她们是坐在乐团后面,也就是正对着指挥的视线。一开始她们还不知道被点名了,后来经其他听众提醒才起身,花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移动,鞋子持续发出的声响让这个过程长得有如永恒。整个事件最后在掌声中好不容易结束,我们才终于回头把协奏曲演完。
事后MTT在接受WQXR专访时说,小女孩跑来跑去、靠在妈妈身上,把头枕在她膝上,她动个不停,我确定她不知道自己这种行为对其他听众来说有多么醒目,更不用说对在户外看转播的人而言了。在有大提琴手Rosanna Butterfield独奏重头戏的第三乐章开始前,我自忖:「我能做些什么让这种情况降温、让音乐顺利进行?」所以我以冷静并带着敬意的声音对这位母亲说:「抱歉,这样我们很难集中精神,您介意移到外围一点的地方吗?」
后来这位觉得不舒服的母亲离开了音乐厅。
乐团执行长Howard Herring在email中表示,行政人员已前往拜会这位母亲,并邀请这家人来参加为4~9岁孩童准备的音乐会。MTT的音乐教育计划名声卓著,他也表示希望这位母亲带女儿再来。
虽然MTT受访时描述了一个与先前报导大异其趣的场景,但这次公然在钢琴家、乐团与所有听众前点名,不免引起乐坛哗然,去年十一月,MTT也曾在音乐会上将大把喉糖撒向咳嗽的听众。有乐迷就打趣地说:不知道若换作卡拉扬,会怎么面对这种情况?
知名乐评莱布利希(Norman Lebrecht)则回应,卡老应该不会在音乐会中直接点名某位听众,如果他发现情况已到忍无可忍之境,他会安静地走下台,拿出手帕稍作休息,并唤工作人员前往处理。不过实际上,卡老没有留下任何与之类似的纪录可稽,也许是因为那个时代的听众比较「乖」,或者,更可能是指挥功力高超、更能专注于「小世界」,而屏蔽掉一切与之无关的事物,像是小屁孩等等之类。这应该是表演场地管理的问题,或是该听众自己的问题,不是指挥的责任,向来闻风不动的卡老最有可能的反应,大概是闭着眼睛继续平稳地前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