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头琴是在蒙古族中流传很广的一种拉弦乐器。马头琴独具魅力的音色,悠扬、深沉、宽广、抒情的旋律,蕴涵着独特的审美文化、人文思想和民族精神,它的产生和流传与蒙古族的生活环境是密不可分的。它是草原人民倾诉、宣泄生命与情感的一种重要乐器载体。
传说在很久以前的草原上,勤劳善良的老牧人奥其尔一家三口人靠牧羊维持生活。家里养了一匹高大而英俊的枣骝马,每天与牧人一同牧羊、劳作,朝夕相处,情同手足。一天,草原上传来消息,蒙古部落首领要举行赛马比赛,并宣布将女儿嫁给获得第一名的骑手。老牧人的儿子骑着自己心爱的枣骝马参加比赛并因枣骝马风驰电掣的速度勇夺第一骑手的荣誉。但部落首领出尔反尔,不但不兑现承诺,反而企图将枣骝马攫为己有。在他派人抓捕枣骝马的过程中,面对生人,桀骜不驯的枣骝马奋勇反抗,在身中数箭后,用尽最后的力气回到老牧人奥其尔的蒙古包前倒下了。老牧人和小儿子在枣骝马身旁守护了三天三夜。第四天夜里,老牧人梦见枣骝马对他说,用它的骨头和皮做成琴,每天带在身边。于是,老牧人用枣骝马的骨头做成共鸣箱、琴杆和琴轴,用皮蒙在共鸣箱上,用细马尾做成琴弦和琴弓,最后用腿骨刻成一个马头装在琴杆上。自此,在辽阔的蒙古草原上诞生了第一把马头琴。
马头琴的形制与构造,音色和演奏技法,由于地区的不同,存在着差异,但其音乐本质是相同的。马头琴形制的特点是:斜方形或称梯形琴箱,双面蒙有马皮,双弦用黑色马尾编制而成,琴杆上端雕有马头图案,蒙古语称“胡兀尔”、“莫林胡兀尔(马头胡琴)”,汉语称为马头琴,在东北地区的呼伦贝尔盟、哲里木盟称为“潮尔”。有关专家认为,马头琴定弦法有五度、正四度、反四度三种,其中以“反四度”定弦为目前常用的定弦方式,即内弦d1为高音弦,外弦a为低音弦。建国以来,广大文艺工作者对马头琴及其演奏进行了深入的调查研究,做了许多大胆有益的改革。如,马头琴形制结构上使用了较大的琴箱,选用良好的木材,采用了富于弹性的改良弓子,增大了琴的音量。用尼龙丝弦代替了马尾弦,每根弦都是由数十根至百余根组成,一般情况下高音d1弦可用0.15规格的尼龙丝90根,低音弦a可用0.15规格的尼龙丝130根,过多则硬,过少则软,都会影响马头琴的音色。将定弦提高了四度音程,扩大了音域,在保留原有柔和、浑厚的音色的同时,增加了清晰、明亮、富有力度的特点,为现代马头琴演奏技术的发展打下了基础。
马头琴演奏技法目前普遍采用以“单音演奏法”为基础的方法。马头琴的几种特殊演奏技巧,如:“潮尔演奏技法”、“装饰音奏法”、“四胡技法”、“传统泛音技法”等也常在单音演奏法中使用。“潮尔”原本是一种宫廷颂歌里粗犷而浑厚的持续低音的演唱形式。这种歌唱形式不仅增加了其庄严肃穆的气氛,而且以持续低音牢固坚实地表明了其调式特性,同起伏跌宕的旋律形成对比,充 满了叙事、咏叹和悠远、辽阔的格调,体现出一种“人与自然完美统一”的境界和庄严肃穆的情境。
马头琴音乐在其发展过程中既受传统宫廷音乐的影响,也受民间音乐的影响,曲目大部分为流传的民歌。受宫廷音乐影响的典型作品可以参见各种“阿斯尔”。受民间音乐影响的各种马头琴曲可以分为“悠长歌”和“短歌”两种风格。“短歌”这一体裁形式,实际上是蒙古族最古老的音乐形式,只不过这种对称结构的表现形式被13世纪的“悠长歌”淹没了,但它并未消失,而是在20世纪,逐渐形成新的审美传统,对称性旋律原则和旋律结构逐渐又变成了主要审美原则,并以其特有的内容和形式展示着蒙古族人民的内心世界。体现在马头琴音乐中,就是现在我们经常能够听到的情绪欢快,节奏明朗,结构短小,句法整齐的短调风格的马头琴乐曲,它诚挚热烈地向人类昭示着草原欢腾热闹的生活景象。
蒙古族音乐的审美形式和其旋律旋法,以宫、羽调式为其基本调式,以宽广悠长的节奏形态,以其四五度结构为基本框架,以六七八度大跳音型为其旋律旋法特征,在宽阔的音程中展示旋律。这是蒙古族豪放个性的展现,也是马头琴音乐的旋法特征,体现了草原民族宽广的胸怀,粗犷豪放的个性,同时也体现了草原民族独特的审美内涵。
蒙古族的审美感觉,主要是由于长期的游牧生活和由此创造的美的实践活动的产物。蒙古民族长期的游牧劳动对自然界的对象性关系及其对象化活动,既是审美感觉生成的原因,也是创造美的艺术实践产生的根本基础。因此,蒙古族的审美感觉和艺术美的本质在于“人与自然自由完美的统一性”。这是蒙古族审美风格和审美思想的独特本质特征,也是马头琴音乐的审美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