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业剧院公司(Industry opera company)与洛杉矶舞蹈计画( L.A. Dance Project)正在特殊场地─联合车站(Union Station train terminal)上演歌剧《看不见的城市》(Invisible Cities),而且这是一出要用耳机聆听的特殊歌剧。
耳机歌剧的点子,最初在市中心的墨西哥酒吧诞生,设计灵感部分来自快闪族与无声迪斯科,且舞台设置不在剧场里,而在庄严愁闷的洛杉矶市中心联合车站,这也是它能够吸引到非传统观众的出色之处。
纽约作曲家切罗内(Christopher Cerrone)采用卡尔维诺(Italo Calvino)哲学性的同名小说《看不见的城市》为文本,由雪伦(Yuval Sharon)率领具有反叛美学风格的洛杉矶艺术团体「工业」(Industry)演出,集合了洛杉矶舞蹈计画的艺术家,与编舞家米尔派德(Benjamin Millepied)共同制作。
因为在特殊「舞台」上演,约有两百名观众戴上了无线耳机,八位歌手的歌声与十一位音乐家的器乐声将会直通听众耳里,犹如在他们的耳边窃窃私语。同时包括八名舞者在内的表演者,会逐步为观众呈现七十分钟、少有中场休息的表演。
雪伦说:「观众将能自行决定如何观赏表演,例如选择进入特定房间,或是决定停留在一个点,任由歌剧演过。」
「工业」艺术团体创立三年以来,已经吸引到年轻而多样的支持者,这些支持者可能习于参加「燃烧人」(Burning Man)和「电音舞曲」的活动,更胜于无数场景的普契尼歌剧《蝴蝶夫人》。
洛杉矶爱乐的艺术副总监史密斯(Chad Smith)认为,「工业」已经为该地区的歌剧生态开展了全新的重要面向。
「他们正在做洛杉矶爱乐和洛杉矶歌剧院做不到的事」,史密斯说:「他们别出心裁的在传统歌剧或传统乐团之外的特殊场地,为有限的观众实验性地演出。」
「工业」艺术团体的特色即为结合二十一世纪的科技、跨领域的后现代舞台制景、特殊地点的制作以及自成一格且前卫的音乐乐谱。
2012年的开场作品在艾特瓦特的隧道仓库(Atwater Crossing warehouse)上演,为作曲家拉贝伦(Anne LeBaron)与卡尼莱特(Douglas Kearneythat)巫术萦绕的「超歌剧」《新月之城》(Crescent City),就以巨型萤光幕生动的连续展示手动相机拍下的图像;今年春天,在哈默博物馆(Hammer Museum),「工业」艺术团体在「第一作」( First Take )系列中,循序上演了六出剧码,这是雪伦到洛杉矶的就职作,也是他之前经营纽约市歌剧院时的「声控」(VOX)系列的西岸版本。
《看不见的城市》的制作团队,大部分在20来岁或30出头便认识到:歌剧有令人惊奇的科技元素,它可以使一个城市富有年轻与创意的魅力。
「这将是人们在生活中前所未见的歌剧集合,对现有的歌剧迷也是如此。」本作的编舞家艾佳米(Danielle Agami)如是说。
但共同制作人强调,他们的目的不只是简单地以时髦为诱饵,让市中心和回声公园(Echo Park)的观众们目眩神迷。
「歌剧一直是结合科技的大好机会,因为它有戏剧上的理由这样做」,切罗内说:「我们不只是因为加耳机很酷,虽然确实如此,但这其实是为了试图找出一种体验戏剧的全新方式。」
2011年洛杉矶歌剧院制作《旋转的螺丝》(The Turn of the Screw)后,雪伦和首席音响设计师希门尼斯(E. Martin Gimenez)在La Cita酒吧聊天,希门尼斯提出一个想法:制作耳机歌剧!这个概念来自无声迪斯可,舞者在无声舞厅里戴上耳机,听DJ的唱盘转播。
此一技术同样的被其他戏剧团体共同选用,像是英国伦敦的Punchdrunk剧团便上演了耳机版的《马克白》。
希门尼斯并建议以特殊地点为舞台,像是盖蒂别墅(Getty Villa)或是洛杉矶市立美术馆(LACMA)等富有艺术气息的地方,但雪伦却想到了「联合车站」。
那么,接下来的问题是:「哪出歌剧?」
2009年切罗内在「声控」系列之后即曾向雪伦提出《看不见的城市》的初始版本。如同卡尔维诺的书,切罗内的歌剧设想了一段忽必烈与马可波罗的对话:威尼斯探险家心头浮现古老可汗帝国的伟大城市。这本书抒情且强烈的内省性质,使得读者在脑海中慢慢反刍。
切罗内说:「我知道这像是一种反覆播送的录音片段,但我读了第一页,感觉极好,而序曲的第一个音符便开始响起。」
雪伦本来有所怀疑:「我的第一个念头是,这不适合当歌剧,因为它是如此完美的书,是一种文学上的体验。」
但当他开始研究切罗内的作品时,其中非线性的叙事结构与下行音符的和声,宛若在半空中消逝,他便知道作曲家已经成功地切中卡尔维诺超凡脱俗的故事氛围了!2012年6月,雪伦在脸书上传讯给切罗内,提议让《看不见的城市》成为「工业」继《新月之城》之后的下一部作品。
雪伦和切罗内相信,「联合车站」作为承接爵士乐的乐观主义时期与高速铁路的未来主义时期的建筑,人们经常在此短暂的来来去去,相当适合以现实与幻想为标的的歌剧。
切罗内笑着说:「其实我希望,观众的怪诞会与演出者的怪诞碰撞出不同的互动。」
来源:Los Angeles Times